【自序】「阿嬤，抱抱！」的童音繚繞



輯一 虛擬祖孫情

租孫女�打消逼婚�瞬間�畫出孫女來�歡迎新媳婦今天正式入門�

蟬嘶蛙鳴不斷的夏天�浪漫形塑小孫女�媳婦真非凡輩呀！�期待龍孫來臨



輯二 升格為月子阿姨

小龍女誕生！�舉家痟孫女！�跟嬰兒說話的藝術�小龍女初嚐禁果�

因為一碗麻油腰花的成功�這些人都是虎姑婆的後代嗎？�

恍若有一種神祕的光�幸好小孫女不是趙氏孤兒�

孩子的成長真是神蹟！�搶人大戰�小龍孫女與阿嬤的獨處時光�

即將結束的恬靜家居



輯三 到小龍宮預約掛號

小龍女反正一時間還跑不掉�小龍女在風強雨驟的午後回宮�

小龍女穩健地踏出了社會化的第一步�小龍女績優股的大股東！�

育嬰有邏輯可循嗎？�跟小龍女的通關密語�阿嬤的狂想曲�

小龍女的同情心�給阿嬤留下一肚子鬼�是失戀了嗎？�小孫女的可愛假髮�

教小龍女優雅地跳舞�怎麼可以這樣來陰的！�小龍女與黃春明爺爺�

午後的後花園約會�小龍女的無言之教�我們家也有褒姒一名



輯四 宛如一朵可愛的粉撲花

嬰兒的變化讓人驚奇連連�我能怪她對阿嬤不禮貌嗎？�生日與結婚紀念日快樂！�小龍女的症頭�小龍女是朵可愛的粉撲花�小龍女翻了我們的牌子�

阿嬤的深情告白�小龍女拜會雷驤爺爺及Amy奶奶�陸戰隊小兵的半日遊�

阿嬤鏡頭內的小龍女�驚天地、泣鬼神的哭泣�小龍女的模仿期來了�

小龍女變聰明了�俯首甘為孺子牛�用「寵物」模式照相�小龍女的第一個兒童節�整晚歡笑聲盈溢�小龍女喝過的小雞杯別扔掉



輯五 北地忍不住的春天

不必含飴，也可弄孫�小龍女的大玩偶�我是北地忍不住的春天�由黏纏而獨立而瀟灑走開�此姝的致命吸引力太可怕！�我得未雨綢繆�洗澡彷彿回到龍宮�私會小龍女�小龍女該離開臉書做自己了？�小龍女生日快樂�今晚小龍女的娛樂節目進階為看書�騎腳踏車和塗鴉的滋味�拉拉鍊與聽阿嬤說故事�各為其「孫」�發現與解決的歷程�小龍女的分享�小龍女的注意力�這時以及其後



輯六 我是專業阿嬤

阿公毫無鬥志地認輸�學舌的小龍女�今天認識「妹眉」！�小龍女首次當面叫「阿嬤」！�小龍女過祖父母節�會吹笛子的小龍女�中秋團圓的餘興節目�小龍女讓我們無怨無尤�臉書上的小龍女和動物園中的圓仔�阿嬤！你們古時候有沒有……�阿公幾乎老淚縱橫�小龍女即將晉身為「姊姊」�敏感、發現、思考、辨別和愛的持續涵養�一轉眼，三十多年就這樣過去了



輯七 你就是萬人迷

思念時來造訪�小龍女自主意識愈發抬頭�小龍女逛木柵動物園�回味美好時光�初階詐術�你就是萬人迷啊！�給阿嬤教的小孩�遊戲在洗澎澎後告終�Skype裡的小龍女�不知夢裡花落知多少？�小龍女微服出巡�收服人心的祕笈�打從心底相信小龍女的真情實意�阿公的討好伎倆�小女嬰摧枯拉朽的功力！�笑容是正字標記�阿公、阿嬤一起中蠱！�真不愧是從龍宮出來的啊！

自序



「阿嬤，抱抱！」的童音繞繚



　　六十初度，我晉身阿嬤之列。去年，我迫不及待申請提前退休，決定專職當阿嬤。這個決定下得匆忙，跟一場夢有關。



　　一日，接近凌晨時分，母親和小孫女一起來入夢。夢裡，小孫女回來，忽然前日地呀呀學語、欲言又止，轉為流暢對話。她撲向我，口齒清晰地說：「阿嬤！我最愛你。我們一起來看照片。」句式又準確、又動人，我一時欣喜莫名，第一個念頭就是拿起電話，跟遠在中部的媽媽報告喜訊。母親在電話那頭說：「一歲著會講話，這個囝仔真巧！……」



　　接著，地牛翻了身，地動山搖打斷了母親和我的通話。睜開眼，天光已然透亮。我愣坐床上，俛首沉吟。「難不成在天上的母親也知道她已有了曾孫女，且時時偷空照看著她？」



　　那日，小孫女剛度過她的一歲生日。我不禁想起三十餘年前兩次生產的印象。生老大時，外子在桃園上班，來不及趕到台中產房；生老二時，外子出國進修，更是鞭長莫及。是母親整理衣物，從容不迫地領著我到醫院，在我疼痛難當時，陪著在醫院的迴廊內繞圈子走路並爬樓梯；是母親在產房內握著我的手喊加油，並為我擦拭滿臉的淚和汗；是母親在我坐月子期間，幫我照看嬰兒，讓我安穩補眠；是母親為我清洗一桶又一桶的尿布及沾了乳汁而替換頻繁的髒衣物；是母親為我準備一餐又一餐的產婦餐，讓孩子有充分的乳汁得以吸吮；外子遠赴異域時，是母親義無反顧地承攬照看剛出生嬰兒的責任！當年的她，就像地震發生那時的我一般的年齡，但她體健身強，意志力更是驚人！愛孩子的心和方法讓同為阿嬤的我相形見絀且深自慚愧，而我能為我的孫女做什麼？



　　沒有當阿嬤之前，很難想像，一孫在懷時，打從內心深處汩汩流出的激動。小孫女的出生，真的帶給我們許多意想不到的快樂。孫女初張雙眼、綻開甜甜笑靨時所釋放的魅惑，足以傾國傾城；抱在懷中的孫女由癱軟如泥逐漸轉為強硬如一枚可以穿膛的子彈時，只能讚嘆造化的神奇；孫女張開雙手，朝你顛撲前進，呀呀喊著：「嬤！抱抱！」時，簡直感天動地；做阿嬤的我，無法形容箇中的奧妙，只能俯首謝天。



　　除了感受生命成長的無限欣喜外，我也深深期待小人兒往後不必被太多無謂的功課所困，可以天真可愛地享受生命美好的滋味；黃昏時分，小孫女也許會像她的姑姑小時候一樣載欣載奔捧著熱騰騰的小籠包回家請阿嬤阿公吃；玩跳格子遊戲時，若找不到玩伴，阿嬤願意拄著拐杖共襄盛舉；受到委屈時，阿嬤願意提供肩膀供她哭泣；感情失敗了，阿嬤願意跟她同仇敵愾、一起尋找最惡毒的罵人字句（這些都是阿嬤小時候不足為外人道的痛楚）。



　　阿嬤發誓不偷看她的日記；不用不合時宜的規矩說教；不管她偷穿耳洞或去繡眉（可是不鼓勵抽菸）；如果她爸媽嚴禁她出門約會，阿嬤已經準備好在後面窗台上搭長梯營救；自私的男人請自動退位，知道先巴結阿嬤者可以提前排隊。



　　除了家庭給與的安全感和寵愛之外，我們多麼盼望社會、國家也都能提供未來一個友善安全的成長空間：沒有毒食物為害；醉漢駕車受到嚴懲；沒有不安全的核子威脅；社會既公且義；國家不必受太多委屈。小龍女出國去時，拿著台灣護照可以甩著馬尾昂首闊步。



　　小龍女才一歲，阿嬤已經幫她設想了二十年後的光景。



　　想到這裡，不禁暗自決定，當年我的母親用勞力和愛心幫忙照顧孫兒孫女，受過高深教育的我，體力太遜，無法在這方面跟我娘一拚高下，得另闢蹊徑，用所學為孫女開闢良好的成長環境。於是，我遞出辭呈，提前退休，以教育專長專心創作、演說，積極投入社會運動，希望能對社會有所影響；雖自知人微言輕、力量單薄，卻願為孫女勇毅從事！但願小龍女在家人的陪伴及阿嬤的披荊斬棘下，能順利且平安地漸次展開她的人生，這是阿嬤六十歲後的最大心願。



　　除此之外，阿嬤還積極用筆一一為孫女記下成長經歷。由阿公初始的殷殷期盼開始；到乾脆用畫筆間接催生；再到小孫女的呱呱墜地及其後的一顰一笑與點點滴滴，所有觀察到的成長進度、細微變化及阿公阿嬤的感受都鉅細靡遺寫下。



　　沒料到這些文字見諸臉書期間，居然出現為數可觀的、朋友戲稱為「小龍女粉絲」的臉友，時時殷勤探問，鼓勵並增添我許多發表的動機。「小龍女」的知名度幾乎已凌駕寫作的阿嬤，在路上行走時，常有未曾謀面的陌生人忽然趨近和小龍女打招呼，簡直嚇壞了她的爹娘。不過，讓人驚喜的是，有不少的年輕朋友或用私訊或直接在臉書上留言：「看了這些溫暖的文字，原本不想生育的念頭開始動搖，我決定今年要來好好『做人』。」這也算是另類「無心插柳柳成蔭」，內政部長或許該頒個「功在做人」的匾額給阿嬤，……不！應該頒給可愛的小龍女，是她天真的一舉一動激發了人們潛藏的母性。



　　最後，要特別聲明的是，這些文字在臉書上發表時，其實也沒料到後來會集結成書，所以，用字遣詞不假修飾，純任天然，有的只是為嬤者的一顆熾熱之心。



　　「阿嬤，抱抱！」之聲總是童音繞繚，經月不散啊！